０３２ 阮氏十二雄度假（二）
新兵们还从来没见秦明扬发过火，一个个紧张起来。
老兵们却一个个兴高采烈，他们太知道自己这个头儿了。
一但他太高兴或者很生气，都会又搞些新东西出来。大家于是总会受些益。
果然，秦明扬自言自语地道：“我得让你们学点真东西。把你们好好地修理修理！”他大手一挥：“我决定，我们十二个战友，今天现场收徒弟。每人收十九个啊！”
老兵们最先反应过来，发出一声欢呼。
新兵们也叫了起来。
连长刘成和指导员也凑了上来。
“首长，你不公平！”
秦明扬微微一笑：“你们也想学？”
指导员抢过话头：“当然！要是我们完完全全地落后于我们的战士。让他们看不起，这个兵也就没法带了。”
秦明扬把眼睛扫向那些带兵排长。
排长们赶紧一挺胸，齐声高叫：“首长，我们也要学！”
秦明扬嘿嘿一笑：“这一个牛儿是放，两个牛儿也是放。那一个人就收二十个徒弟吧！”
连长刘成叫声：“谢谢首长！”
立刻回头叫道：“快，去弄十二张桌子，十二根凳子来！给我把师傅们的座位摆起！”
秦明扬一挥手：“桌子、凳子可以摆。开水也当然要整起。但我们是人民军队，只报名，不搞拜师那一套啊！这个指导员把握！”
“是！”指导员一个立正。
排长们一路小跑着，一手拿桌子一手提凳子。
连长刘成也等不住了，亲自去提来了开水和杯子。
“听好了啊！”秦明扬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来：“从左边开始报名，报满二十个，就在第二个那里报。大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，选择师傅。师傅不能拒绝徒弟。”
左边第一个座位是公羊子，顿时笑起来：“奇怪的逻辑。徒弟可以选择师傅，师傅到不能选择徒弟了！”
秦明扬笑起来：“这是军队，不是江湖。”
公羊子摇摇头，对着开始被他修理的杨小勇叫道：“来，老兵，我要教会你如何对付我！”
孙悟空已抢先上去，双手一抱拳：“师傅受徒弟一拜！”
直乐得公羊子笑翻了：“头儿，这是他自己整的江湖规矩，与我无关啊！”
指导员已大步过去，厉声道：“全部行军礼！”
咬卵匠顿时叫起来：“你那么凶干吗？好好说不就行了吗？”
指导员住声不得。
咬卵匠岂是惹得的，这时，公羊子刚好二十人收满，轮上他了。他立刻叫道：“指导员是吧？怎么样？你敢给我做徒弟，看我怎么收拾你！”
指导员愣了一愣，只见那咬卵匠满脸都是嘲讽之色。他当然不知道这咬卵匠天生就是这样的。顿时生了气。
回身一步步朝咬卵匠走去，直走拢了，才突然站住，一个军礼：“首长，我拜你为师！”
咬卵匠笑起来：“好，有点脾气！”
说来话长，其实时间却来得相当地短。
不一刻，包括秦明扬都已经收好了徒弟。
训练是在下午开始的。
若大个训练场，大家分成了十二个方队。
很快就四散而去。
他们奔向了不同的训练场。
公羊子带的人是全副武装地向山野进发。
公羊子笑嘻嘻地道：“跟我学，讲的是个灵！我最讨厌那傻不希希的！有的人问我怎么灵呢？这个话问得有道理。所以，我们上山上去，先去吸收山野的灵气！”
没有人跟着公羊子不好玩，一路上，他学鸟叫，唱山歌，搞到个不歇气。
大家的情绪都被他调动起来了。
猛士却是一直唬着脸的：“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跟我学徒！”他一双眼狠狠地扫过众人，突然声音提高了八分：“你们是看我只有一个手，觉得有趣！我告诉你，我这个人就一个字：猛！猛是需要自身的实力的，你象个公子哥？象头小绵羊？去猛？羊入虎口！所以，我要把你们练成钢筋铁骨！”
猛士的训练也是从武装越野开始的。
只不过，他把二十个人是编成两人一组。
每前进一公里，两人要自由搏击一次。
“搏击？这个我不懂。”十二班班长罗志叫起来。
猛士狠狠地盯住他：“就是打架！和你的对手打架！”
“怎么打？”罗志是一个最喜欢问问题的人。
“用手、脚、肘、膝、头、牙！你身上的所有器官！”猛士沉声喝道。
所以，这一帮人都苦啊！跑步时，还全身穿着护具。
跑得几步，一个个汗水就下来了。
跟着迫击炮的一样的不好过。
“迫击炮大家见过吧？”迫击炮人长得凶狠，不过那表情却还是很慈善的。
“见过！”战士们比他的声音还大。
迫击炮慢条细理地道：“我听老虎说，你们都学了中国近代史了。那个国家对中国干了什么事你们都知道。你们比我强。这是老虎有偏心眼，当年为什么不让我们也学学？这个事不行，回去，我也找来好好的读一读。”
战士们都觉得迫击炮很有趣，但是，胡抗美就有些急了：“首长，我要学你那本事呢？”
迫击炮却不理他，继续着他的话：“但我知道一点。我们的军队，一直都是用落后武器在和鬼子干！从红军时开始，到现在，还没有改变！但是，我们一直在胜利着。你们以为是什么原因？”
这个问题让所有战士都睁大了眼。
迫击炮眼一瞪，那杀气就出来了：“有人说，因为我们的战争是正义的。有人说，我们是**思想武装起来的！都对，但是有一点，没打过仗的人不知道。”
大家都屏住了呼吸。
迫击炮从牙缝里蹦出字来：“那就是，我们的战士总是能最大的、创造性地使用自己的武器。我要叫你们的就是：精！”他吐出一口气：“我们在发展，敌人也在发展。没有赶上他们，没有超过他们！我们照样的打仗。这叫立足现有武器条件，与敌人打仗。你就要把自己武器，变成自己的手和脚。只知拼命的，那不是好战士！”
战士们顿时鼓起掌来。
迫击炮笑起来：“别拍我马屁。这话是老虎总结的。我是因为喜欢迫击炮，日夜的鼓捣。但是，我把他玩精了！我就了不起！我就杀得美国鬼子叫爹都来不及！”
战士们又鼓起掌来。
迫击炮皱皱眉：“下次再鼓掌，我揍你！搞得我象字吹牛似的。”他继续道：“要学会玩炮，这个要体力。无论是迫击炮、火箭炮。所以，我们这个负重训练，就要费力些。”
这一下子，所有人都不鼓掌了。
因为他们个个都是负重五十公斤越野。
这一开跑，好多人都在出粗气了。
可是，迫击炮和大家是一样的。
神枪手摇摇头：“我们不搞那些！”
他把身上的灰尘弹了弹，这才抬头看着自己的二十个徒弟：“你们都想成为神枪手？”
“是！”
他带点头：“有些意思。”
他拿过一只步枪，掂了掂：“这是武器之王！”他慢慢地一一扫过战士们：“至少在火药战争的时代，他是贯穿战争的始终的。一个优秀的士兵，一个真正的士兵，你就得把这个玩好！”他轻轻地拂了拂枪上的尘埃：“什么是神枪手，他的精髓就是：冷静！无论任何情况，泰山蹦于眼前，你的眼睛也不能眨一下。好吧，今天，我们就从基本功开始！”
他的训练句开始了。
枯燥而简单。
瞄准，只不过枪上吊了一块砖头。
阴阳无常从一开始就把战士们搞疯狂了。
他的理论很简单：战争就是要准备牺牲！没有点疯狂劲，你不行。疯狂不能到底，你更不行。
所以，他从一开始越野跑。
他就宣布战争开始了。
不断地让战士们通过各种手段，把自己的精神兴奋起来。
他更疯狂，如果谁不是彻底爬不起来，他就疯狂地拖你！反正要把你带入疯狂里去。
还是大嘴来得快当，他的长项就是穿插追击。
他象一个魔鬼一样，驱赶着战士。
这一天，他跑了一百来里。
所有的战士都快瘫痪了。
他说不行！还得打敌人呢。还要投弹！
战士们最后都不行了。
他还扁着个嘴：“不愿跟着我的，现在就退出啊！”
幸好没有退出的。他很兴奋，大声道：“这是韧性！只要你们无论多大的压力不倒下。敌人也就拿你们没办法了！”
刘援朝直摇头：“退出？你到我们头儿手下试试！”
他找的师傅，也就是他说的头儿是水蛇。
水蛇把大家带到了水边，然后十个人把另十个人往水里按。
他在一边坏笑着：“别想有捷径。先把水喝饱了，慢慢体会。”
开始，这么热的天，大家还觉得水里好玩。
可是，这一按进水里，他不准按的人松手。
那十个人，一个个憋不住了，只得喝水。
喝得一个个只怕快死了。
他才叫拖上岸。
这个还不算。
他一个个地又打屁股又打脸，把些人搞活了。
这才指着开始按他们的十个人：“听好了，是这十个小子按的你们！现在由你们按他们了啊！”
这开始按的十个人，眼睛就绿了。
心里直骂：你小人啊！
水蛇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。
这下子，又十个人被按进水里。
又是喝得肚皮都翻过来了。
他笑翻了。
一个个拍着大家的肚子：“老母猪啊！”
见战士们一个个都眼睛不善地盯着他。
他到自觉：“这样，你们休息。我自己去憋一个小时。”
他是说干，就干。
一头扎入水里。
所有战士气都歇匀净了。
还是只看到，水蛇只一双脚露在外面。人还憋在水里，一动不动。
到最后，战士们都站了起来，一个个走向水边。
“就是个鱼也要冒泡啊！”有人小声道。
虽然大家都被他整得对他没什么好感了，但是谁也不想头儿死在自己眼前。
刘援朝最先说：“要不我们把他拉上来吧！”
老兵孙建国点点头。
两人上前，一人抓一只脚，一拉。
竟然拉不动。
两人再一用力，还是拉不动。
有战士就叫起来：“不要是被什么挂住了吧！”
有人说得更吓人：“这里有没有水鬼呀！”
孙建国大喝一声：“再来几个人！”
于是又上来几个，大家吼着号子：“一、二、三！”
水蛇一下子跳了出来，蹦上了空中，破口大骂：“老子就是水中的魔头！什么水鬼？”
落下来，给每个拉他的人头上来了一个响蹦。
这才说道：“听好了！先深吸一口气，进水里后，慢慢地吐！”
一下子又把众人赶进了水里。
众人这次是信服了水蛇。
可是，在水里泡得一个个回到军营，全身都涨了不说。
吃饭时，看见那汤，一个个就打干讴。
咬卵匠笑坏了：“你些小子那叫带兵。纯粹是整人！”
老和尚冷冷地看着他：“你就一张嘴，只怕是带你的兵玩去了吧？”
咬卵匠点点头：“是啊！我的兵那是常规训练。”
机关枪一憋嘴：“你不整人！我看了你的训练，没有一点技术含量，就是一个咬着卵练。只怕，各种训练都提了一倍吧！”
咬卵匠点着头冷笑：“是啊！我就是咬卵匠，明天我再加一倍。”
机关枪把头扭过了一边，不再理他。
咬卵匠如何肯放过他，马上坐到他的另一边，正对着他：“你那机关枪就叫技术。那装甲部队，空军、海军那叫什么？”
机关枪闭上嘴不说话。
咬卵匠继续道：“没有这基本训练。你那机关枪打得再准。还能在你家炕头上打？追不上敌人，你还能象导弹一下子打十万八千里？我看你就象美国鬼子，拿着好武器，象个女人坐月似的，晚上不敢出门！太阳大了不敢出门！林子深了不敢去！怕风怕雷怕黑，哈哈哈哈！有趣，有趣！”
机关枪脸已黑得象个包公了，突然一下子站起来：“咬卵匠！我们出去单练！”
秦明扬出头了，才控制住。
咬卵匠那嘴弄发了，却是不停的：“没关系，没关系！我们这些人大度，不与有些人一般见识的。”
千里眼闭上眼：“烦！别吵了！我半夜还有训练科目呢！”
晚上有训练科目的有三个。
一个是千里眼，他要在夜晚三点，带战士们练眼。
一个是老和尚，他要教战士们练功。
还有一个就是秦明扬。
他是吃了晚饭，就把他的二十个人，集合到了训练场上。
虽然战士们刚吃了饭。但是秦明扬这时是讲课。
讲的是，如何成为一个指挥员。
“每个人，在战争中都要学会做指挥员！”这是秦明扬说的。
而这时，一辆吉普车悄悄地进入了营地。
一个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到了连部。
他们都是找秦明扬的。
车子是****的代表派来的。
电话是**军委办公室打来的。
秦明扬的眉毛皱了起来。
他叫来老和尚，简单地做了交代。
然后，他开出了自己的吉普车，直接向自己的司令部驻地开去。
这时候，风起来了。
乌云突然把天空布满了。
老和尚看着天：“关门雨只怕落不起吧！”
